厦航面试落选后的肺腑之言

凌波微燕

一月五号，我去参加厦航招空乘的面试会 。
　　我是八点到的，本想不太熟悉城市，可能找不到地点，下车发现一块篮球场大的地方站了几千人，得了，这就是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美女，肌肤如雪，身材窈窕，职业套装尽显美好身段，高盘耸髻，丝袜短裙，，穿细细高跟鞋，套着长大衣，有的人索性穿着学校发的空乘制服，显得更专业，所有人在冬风中瑟瑟发抖，整齐的排成一队队，可能有三十队之多。还有一些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男生，感觉也是空乘学校的，穿着几乎一样的西装，来应聘。
　　这是一天的最初的等待，等待拿号。
　　拿了号才能开始体检，由于队伍太长，一个老男人吆喝着好似驱赶动物，不停的把人赶来赶去，将长队截成短队 ，分出更多排，女孩子好容易排那么久，一看要去排新的队伍，都往前挤，老男人看透此计，说站新队更容易拿到号。然后又把亲友团赶走。
　　我看到很多女孩子穿短裙，底气更去了几分，忙去厕所换上套装，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她的女儿，也在换衣服，那女孩子好年轻啊，鹅蛋形的脸上还透着几分稚气，中年女人问我，你穿短裙不冷？我深呵了口气，习惯就好了，问，你们从那里？答曰，从河南坐飞机来的。
　　感叹花如此本钱来博个几十人比一的工作机会，实在不容易。
　　两个小时以后，终于拿到一张红色方块纸条，是一千五百号。
　　发号人说，下午一点再来吧。
　　下午一点再来，太阳光十分强烈，这就是厦门的海洋气候，早晚寒冷风大，中午有二十度。女孩子们都坐在草坪上闲聊，一打听，才知道才面试到八百号，看来下午要应聘一千多人，去厕所，竟又看到那对母女，女孩子在往脚上贴创口贴，满脸苦色，原来她细嫩的脚已经被磨破了。问她们拿的是多少号，母亲说，八百号，我惊叫，那不快去排队，母亲叹息，到里面不还是要等。
　　下午四点，一千四百到一千四百九十九在排队准备去体检。我插几十人后面，心想，不会给老头捉到吧，谁道那老头如此敬业，要看号码牌，我老脸皮厚的道，我是一千 五百号，老头翻眼，那你还跟在队伍后走？我笑，我跟着她们走是为了站好队阿。老头讽刺，那谢谢你合作拉，我很配合的应，不用谢。
　　终于在落日前站到了厦航大楼门口，随便的测量下身高和检查下毕业证，工作人员盖章，我们就继续排队，等待面试，楼中空间狭隘，有挤了很多人，许多女孩子折腾一天，没有吃什么食物，累的几乎虚脱，早把高跟鞋扔的远远的，赤脚站在地下，或蹲着聊天，我身边的美女，不但容貌美丽举止大方，还是英语四六级全过的本科生，她道这是她第十次面试空乘，我惊讶她如此热衷这个职业，她叹息，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这专业，学费昂贵不说，工作难找，上次参加深航招聘，面试笔试体检全过，最后一个考官问她能不能把两眉间的一颗痣去掉，她想了想，认真地说，不能，所以被刷了，我惊讶，就因为一颗痣，她笑笑，是啊，然后拿出一叠火车票，说，今年深航，东航，国航，海航，山航我全去啦，山航把我录取了，不过听说它不怎么样，所以我来应聘厦航的，旁边一个女孩子说，我今年找工作都花了四万了。本科生问，你哪个学校的，那女孩子回答了，本科生说，啊，你们学校的某某已经被录取了，当时她和我一起在深航体检的，那女孩子称体重的时候 ``````那女孩子不屑的说，我知道那女孩子，称体重的时候指针一定转了很多下吧，我们捂着嘴巴笑，有一女孩好奇的问，那她怎么能被录取的？这女孩子冷笑反问，你觉得呢？我们皆不答话了。我说，听说体检的检查很严格吧，本科生回答，那还用说，和我一起体检的一个女孩子肚子上有米粒大的刀疤，医生一口报出她以前开过的手术刀的术语，多厉害，我们都笑，不看吃哪碗饭的？她也笑，是阿，检查很严格阿，几乎全脱，医生还鼻子贴着腋下嗅你有没有狐臭，我们乍舌，那要是男医生，豆腐不吃尽拉，她笑，检查的，大多都是男医生。有个女孩子道，你说，这招聘上的人会是什么标准，我们七嘴八舌说了几点，但说来说去，感觉还是要靠运气，因为这工作本身，技术含量很低，等个就一高级服务员，本科生道，我们同学去面试，上午去上午本刷了，下去去下午被刷了，第二天还去，嘿，就被录取了，不同个考官看人标准不同，我们大笑。
　　站了几十分钟，终于有人唤我们这组上电梯去九楼面试了，我们感叹，等了一天，总算看到面试的门了，谁知径直把我们十人领到天台上，天台上已有几队人在排队，此时已近黄昏，寒风吹得紧，女孩子衣着单薄，多穿着衬衫和贴身短裙，被冻得瑟瑟发抖，再加穿高跟鞋站了一天，大多妆容尽谢，面色憔悴，我听到一个地道的北方腔，一女孩子冲另一女孩子喊：“妞，你冷不”，谁道那女孩子回答，我热，我们奇道，你怎么拉，她说，我紧张。我们莞尔，一个长满雀斑的� ** ぷ魅嗽苯淮然幔忝且驯砟笤谧笫郑娲⑿醋趴脊僮呱弦蝗Γ屑刹灰粽牛⑿Γ揖醯梦冶环绱档靡匙。胂衿绞币谎崴晌⑿负醪豢赡堋Ｖ沼诒涣斓娇际缘姆考渫猓呀挛缌悖颐鞘嗽诙训暮盟苹沸巫雷又凶咭蝗Γ鲜邓担乙蛔呷胝夥考湓缇屯俏⑿Γ醭龃蟛剑覆奖阕咄暌蝗Γ呕毓窭匆⑿Γ缓贸迕娑缘目脊偾啃Γ娑晕业氖鞘隹脊伲挥腥雠模渲幸蝗舜┳趴粘酥品松狡剑煌方佣换灰饧蝗撕暗溃恚也抛⒁獾缴砗罅硎隹脊伲负醵际侵心昴腥耍龉滩患拔宸种樱颐潜淮龇考洌涣粝乱蝗恕�
　　我感到解脱，笑喊，我再也不做这种蠢事了，有的女孩子笑了，但更多人黯然伤神，眼圈红红，啜泣起来，我们从九楼走下，那夹在美丽的高跟鞋中受伤的脚，好似大家受伤的心。
　　事实上，我感觉到侮辱，因为整个过程好似满清皇帝选秀女，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好似无头羊一样，从这个队伍驱赶到那个队伍中，等待了八个小时，面试不到五分钟，不等面试者说一个字，二十个中年男女，只凭一个累了一天勉强堆砌起的微笑，就将我们这些千里之外，辛苦从各地赶来，早上六点开始排队的学生赶出大门，显然毫无公平可言，厦航对应聘者持有的不尊重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很怀疑他们飞机上的服务能有多好？而事实上，厦航的飞机本人也坐过几次，感觉上她们的空乘并无特别之处，那空乘基本就是空嫂一级别的，高大丰满，很有威慑力。
　　我们这些应聘者都是自愿赶来，但如此刻薄的对待，如此久的耗尽体力的等待，只等到毫无道理的结果，实在让人心寒，还是奉劝广大女生，不要把空乘这职业想的多美好，实际就是虚荣心作祟，很多女空乘飞了几年，身体素质更不如以前，因为作息时间不稳定，满脸的痘痘，年纪大了淘汰下来作地勤，心理上又无法接受，美丽的光环没有了，工资还低了很多，而大把青春已去，身无长技，无法再找优秀的工作，下场可怜，至于嫁个大款什么的，那就看你造化了，不过，嫁给有钱男人的竞争可能比做空乘的竞争要更剧烈，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好读书才是捷径。